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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得记赏析(二)---流浪异地与回归故乡

一. 流浪异地


“当士师秉政的时候,国中遭遇饥荒,在犹大伯利恒,有一个人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往摩押地去寄居。这人名叫以利米勒,他的妻名叫拿俄米。他两个儿子,一个名叫玛伦,一个名叫基连,都是犹大伯利恒的以法他人。他们到了摩押地,就住在那里。”(得1:1-2)


当士师秉政时,“以色列中没有王,各人任意而行。”(士21:25)因为以色列政治腐败,道德衰退,宗教混乱,导致地土也连带受累,国中遭遇饥荒,民不聊生。此时,在犹大地伯利恒,有一个人带着他的妻儿到摩押地去逃荒要饭。


伯利恒,英文Bethlehem, 是由两个希伯来文字组合而成:Beth, “房子;”Lehem, “面包;”所以,伯利恒(Bethlehem)顾名思义,是“面包房”的意思,中文译为“粮仓。”而摩押是罗得与女儿乱伦的后代所寄居之处,是受咒诅的外邦。在饥荒之时,人离开粮仓之地而逃荒到受咒诅的外邦地,是多么地具有讽刺意味。


而这个人---以利米勒,他和他一家人的名字也极具意味:“以利米勒”也由两个字组成,“以利”是“我的神;”“米勒”是“王;”所以,“以利米勒”希伯来文的意思是,“我的神是王。”他的妻子“拿俄米”的名字是“甜美”的意思。显然,以利米勒没有活出他父母的期望,在举国属灵荒芜的世代,以利米勒也未能幸免。他属灵光景的低落和颓废从他为自己两个儿子所起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玛伦”的意思是“有病;”“基连”的意思是“孱弱。”在饥荒年代所生的儿子“有病”“孱弱”大概也不足为怪,但以利米勒的灵性肯定也像他给儿子所起的名字一样:既“有病”又“孱弱。”


当以利米勒看他周围的环境,他所看到的尽是黑暗,没有一点曙光。他完全忘记了他的父母给他的名字的寓意:我的神是王!他的生活是凭眼见而不是凭信心。饥荒多是耶和华神对他悖逆犯罪百姓的管教,然而以利米勒完全忘记了,“他的怒气不过是转眼之间。他的恩典乃是一生之久。一宿虽然有哭泣,早晨便必欢呼。”(诗30:5)以利米勒完全丧失了多年后以色列大卫王所表达的那种坚定不移的信念:“洪水泛滥之时,耶和华坐着为王。耶和华坐着为王,直到永远。”(诗29:10)


以利米勒失去了属天的眼光,失去了属灵的定见,生命中的决定随外面环境的变化而起伏,可想而知,凄凉的结局便是无可避免。


“后来拿俄米的丈夫以利米勒死了,剩下妇人和她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娶了摩押女子为妻,一个名叫俄珥巴,一个名叫路得,在那里住了约有十年。玛伦和基连二人也死了,剩下拿俄米,没有丈夫,也没有儿子。”(得1:3-5)


丈夫和父亲是一家之主,这也是神对丈夫和父亲的托付,他的作为常常决定一家人的命运!眼光产生定见,定见决定命运!


拿俄米是一个聪明甜美的女子,但当她嫁给以利米勒,就注定成为一个“苦命人。”先是一家人遭遇国中饥馑;后来跟随丈夫携带儿子外出逃荒,流浪异乡。谁知不久丈夫又撒手人寰,留下他和两个儿子。好不容易把两个儿子拉扯成人操办成家,还没有片刻安息,如今两个儿子又先后离她而去,人之命运的凄惨大概莫过于此。


这是《路得记》中引出的第一个人生论题---死亡。以利米勒一家六口人死去三个,而且都是养家的男人,留下拿俄米一个年长寡妇带两个年轻寡妇,没有依靠,没有指望。死,对逝者通常被认为是凄惨和不幸;对活着的人,它留下的是不尽的哀伤的无望。


二. 回归故乡


“她就与两个儿妇起身,要从摩押地归回。因为她在摩押地,听见耶和华眷顾自己的百姓,赐粮食与他们。于是她和两个儿妇起行离开所住的地方,要回犹大地去。”(得1:6-7)


拿俄米听见耶和华赐眷顾自己的百姓,赐粮食给他们,她便决计要从摩押地归回。耶和华神始终眷顾自己的百姓,连使女夏甲也称耶和华是“看顾人的神。”(创16:13)神从来不会长久丢弃自己的百姓,这应该是属神的人所抱定的确信。


得1:8-14描述一幅凄然离别的场景,引出《路得记》第二个人生论题---别离。


请看拿俄米与儿媳妇的挥泪之别。

“于是,拿俄米与她们亲嘴。她们就放声而哭。”(得1:9)

“我女儿们哪,不要这样,我为你们的缘故,甚是愁苦。”(得1:13)

“两个儿妇又放声而哭,俄珥巴与婆婆亲嘴而别,只是路得舍不得拿俄米。”(得1:14)


离别, 是自古以来多为凄婉,伤感,愁绪, 泪流的场合,因而是人情感表达最丰富最深切的场景之一, 许多小说,诗词,电影,音乐,描述人间离别的情愫。


说起离别,人们自然想起柳永的《雨霖铃》:

“…执手相看泪眼,竞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


李叔同的《送别》更将离别的哀怨倾诉推向极致。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尤其是,在圣经中把死亡定义为“分离,”永远的分离。神对亚当所说的“你吃的日子必定死”指的正是这样的分离。因为在人看来,亚当吃了善恶树的果子后并没有立即就死,但他实际上已经处于“灵死”即与耶和华神分离的状态。


红楼梦第九十八回:苦绛珠魂归离恨天, 病神瑛泪洒相思地。


说到死亡就是分离,没有什么比苏轼的悼亡词《江城子》所描述的更加凄切无奈。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在这个催人泪下的离别场景中,两次提到两个儿媳妇和拿俄米的“放声而哭。”


“哭泣,”是人类常见的情感流露。人悲伤时哭泣,痛苦时哭泣,伤心时哭泣,委屈时哭泣,难过时哭泣,离别时哭泣,感恩时哭泣,激动时哭泣,惊喜时哭泣,思念时哭泣,为罪忧伤时哭泣,见人遭难时哭泣。对基督徒来说,还要再加一个:为人间的罪恶和苦难而哭泣。如同圣经中被称作“泪眼先知”的耶利米,如同圣经记载也曾三次哭泣的主耶稣。


虽然有“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俗语,但哭泣几乎是人生活的一部分。当一个新生婴孩出生时,第一件事就是啼哭,而且哭被看做是婴儿健康的标志。因此人从出生的第一声啼哭,直到生命的尽头始终伴随着哭泣,直到有一天神为人“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为止。


拿俄米与两个儿媳妇挥泪告别,“我女儿们哪,回去吧,我年纪老迈,不能再有丈夫。即或说,我还有指望,今夜有丈夫可以生子。你们岂能等着他们长大呢?你们岂能等着他们不嫁别人呢?我女儿们哪,不要这样,我为你们的缘故,甚是愁苦。”(得1:12-13)


“两个儿妇又放声而哭,俄珥巴与婆婆亲嘴而别,只是路得舍不得拿俄米。”(得1:14)


当拿俄米再次催促路得回去时,路得回答婆婆如下一段话,成为你翻遍世界文学宝库再也找不到第二处用以表达“忠心到底,至死相随”比这一段更出色的文字:


“路得说,不要催我回去不跟随你,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你在哪里死,我也在哪里死,也葬在那里。除非死能使你我相离,不然,愿耶和华重重地降罚与我。”(得1:16-17)


这段话的美丽就在于, 它用最简单, 质朴, 通俗的文字,淋漓尽致又无以复加地表达了路得对拿俄米至死相随的坚定不移。文字艺术的大家向来如此, 他们用最通俗的文字表达最深邃的思想。


路得舍不得拿俄米,决心不顾一切地誓死相随。然而,正如拿俄米的一席话,摆在她前面的是看不见光明的现实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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